“好像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。”

車還沒開出J省的地界, 蔣長鯨霍雲生老鬼三人同時感覺到了暗中隱約讓人不舒服的窺視感。

司歡從車兩邊的後視鏡向後看，整條國道上只有他們一輛車。“可是沒看到有車？”

“他們沒有開車。”蔣長鯨盯著道路兩旁不停向後倒退郁郁蔥蔥的樹木。

老鬼說：“我下車看看, 你們別停, 我會追上來。”說完，他打開車門出去了，閃身鉆進了茂林的林子。

霍雲生望著他的背影, 有想一起下車的沖動，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忍住了。

司歡想起上一次被跟蹤的時候是荒無人煙的小道上, 小團夥謀財害命攔下他們的車，結果被蔣長鯨反殺。可這次, 難不成這又是另外一波犯罪團夥？

不然就是他們漁港基地得罪的人，這次他們明裏暗裏得罪的不少人，不排除她們在基地不動手, 等他們單獨上路的時候再動手教訓他們。

不得不說這兩種可能都是非常大的。

老鬼走後不久，這種不適感忽然消失了, 蔣長鯨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。面色如常地繼續望著前路,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頂傳來一聲響動, 老鬼回來了。

霍雲生打開車門讓他上車, 問：“是誰跟著我們？你把他們都解決了？”

老鬼卻搖搖頭，“沒看見人，我搜了一圈沒見人影。如果他們不是速度異能的話，就是有空間異能, 躲進空間我找不到。”

霍雲生失望道：“我以為你去了這麽久，是把他們解決了, 沒想到連人都沒找著。”

蔣長鯨：“老鬼去這一趟還是值得的，至少間接告訴跟蹤我們的人，我們知道他們的行為。那些人如果醒目些的話，就不會再跟著我們的車。”

司歡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，到底是誰在跟著他們。接下來的一路，他們沒有再感覺到被窺視，平安地出了J省。

很快這些事被拋在了腦後。

J省到B市，駕車只需要十五六個小時，三人輪流交換開車在路上歇一宿。清晨就到了T市，大概再有一個多小時就能回到家。司歡嘴角微微上揚，想著待會回到家一定要在他的大床上滾兩圈，然後打個電話給媽媽說他們已經到家了。

今晚去市場買菜，等媽媽回來他們一家人可以一起用晚餐。聊聊這幾個月來，他們路上遭遇的事情，見到的奇人異事。

司歡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，他們現在在T市外的一個自助加油站等加油。油表上的指針偏到E的邊上，車上的油桶半程的時候就用光了。

自助站很多車輛等著，加油車都快排到路邊上，他們來的早卡在偏前面的位置。司歡下車看了看還有三輛車就輪他們了，他接替了蔣長鯨開了快四個小時，腿腳多多少少有些酸軟。

下車活動了一下關節，血氣恢覆，他覺得舒服了些。霍雲生在車上閑不住，也下車四處轉悠，司歡讓他小心有高階異能者註意到他。

就在他和霍雲生說話時，一個極為耳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。

“司歡？”

司歡疑惑地回頭，立馬整個人就定住了。居然會偶遇熟人，還是當初親眼看見他被喪屍擄走的冰刺傭兵團成員。

叫住他的人是言秋白，那位實力強悍的感知系女異能者。她捂著嘴巴，眼裏閃爍著驚喜的淚花，“司歡真的是你嗎，你沒有死！”

霍雲生不明所以地繞了繞腦袋，“嫂子你朋友？”

司歡側頭壓低聲音和霍雲生說：“去和你大哥說，叫他趕緊進空間不要出來。”

不止是言秋白，很多熟悉的人都出現在司歡的面前，大兵秦浩還有曾經的室友方沛。他們是聽到言秋白的驚呼後，從車上下來不可思議地盯著司歡。

大兵一個箭步沖上來：“你小子沒有死！”

大兵還是老樣子，司歡以為那次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再見到他們，沒想到在一個小小加油站居然碰上了。

司歡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們解釋自己沒有死，去了哪裏，又怎麽會重新出現在這裏。

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起，“秋白姐。。”

“你被喪屍王抓走以後發生了什麽事，為什麽你活著沒有回來找我們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！我們都以為你死了，我剛才看到你的背影他們還說是我看錯了，真的是你你沒有死。”言秋白望著他說。

言秋白在傭兵團的時候很照顧他，親眼目睹自己被喪屍擄走，心裏會是什麽滋味。

司歡不得已只好向他們撒謊，“我被喪屍王抓走，它的威壓太強直接把我震暈了，醒來以後我獨自躺在空地上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，什麽都記不清了，不知道自己是誰，更不清楚自己在哪。”

“後來，我被其他流浪車隊救走，迷迷糊糊地跟他們走了。等到真正清醒的時候，我已經在其他城市了，離T市隔了大半個Z國。”司歡向冰刺傭兵團講述他十分精彩的人生。

語氣之真誠，連他自己都信了當時確實發生了這麽一回事。感覺再這樣下去，他睜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只會越來越厲害，死的都能給他說活了。

霍雲生溜回來聽司歡講故事，看了看對面幾人的表情，又不著痕跡地望了眼車子裏面。

他們不會真信了吧！被喪屍捉走哪有可能活著回來，除了他們這種開智的到嘴邊的肉怎麽可能會放開。

言秋白聽完了司歡的故事，她並沒有嘗試過像司歡這樣神奇的經歷，也覺得不可思議。但司歡確實沒有被喪屍咬，再不可能親眼目睹了也是事實。

她猶豫地說：“那你現在是……”

“我現在準備和我弟一起回家，回B市。”司歡摟著小霍的肩膀，霍雲生很配合地露出了一個專屬傻弟弟的笑容，“你們好。”

司歡：“這是我認的弟弟，小霍。”

“那你還打算回冰刺嗎？”大兵問道。

他苦笑著說：“我不回去了，我們兩兄弟回B市做點小生意維持生活，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。”

言秋白遺憾地嘆氣：“那好吧，如果有朝一日你的心意改變了，隨時歡迎你回冰刺。我們很需要你這樣的治療系異能者。”

蔣枝從車裏探出頭，“爸爸！”司白拍了拍車門，他們也要下車玩。

方沛這才註意到車裏有兩個小孩子，驚訝地問：“這是你的孩子？有兩個？”

司歡開門讓他們下車，霍雲生牽著崽崽和小枝到一邊玩。

轉頭對上方沛好奇的目光，他嘆了一聲作沈痛狀：“嗯，都是我的孩子，他們的父母都……”

都健在，司歡心裏默默補了一句。

“司歡你真是太好人了。”自己生活不易，還領養了兩個孩子。言秋白被軟萌的包子激起母愛，拿了兩塊巧克力遞給給司白和蔣枝。

司白作為哥哥，爸爸教育過不可以隨便拿陌生人給的東西。他牽著妹妹，回頭征詢爸爸，司歡點頭：“拿了姐姐給的零食，要說什麽。”

兩個小的高興的借了巧克力，“謝謝姐姐。”然後跑回到霍哥哥身邊。

司歡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岔開，轉向他們“光說我，你們最近怎麽樣了，秋白姐你的異能等級多少了？”

“你被抓走後不久，基地裏組織了很多次抓捕喪屍王的行動，我也加入了一次。我們碰上了抓走你的那只喪屍王，我第二次被它的精神威壓傷到精神圖景，暈了過去。喪屍王很強大，我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，輸得很慘。”

“很奇怪的是，他沒有殺了我們，而是放了我們。”言秋白匪夷所思道，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那次是否真實，或者自己做了一場荒誕的夢。

這件事司歡知道，而且他就在現場，在一處民房上面躲著。不過他不知道言秋白當時也在隊伍裏面，想來是大鯨怕她的異能會感知到自己的存在，所以先把她弄暈了。

她說：“那次以後我的異能根基出現了裂痕，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修覆異能根基。上個月才升上四級，大兵和秦浩現在也是四級異能者，方沛是三級後期。”

“還有徐哥現在是五級中期異能者了，在基地裏面能排到前幾。”

司歡的晉升速度快到嚇人，當然一大半的功勞全都要歸到大鯨身上。他到底是說三級後期好還是四級前期好，正糾結時霍雲生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說：“哥可厲害了，異能五級。”

“什麽！司歡你五級了！”眾人驚詫地盯著他，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裏面。

司歡掐著小霍手臂上的肉轉了一圈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笑。霍雲生明白剛才自己多嘴了，退後一步討好地笑了笑，帶著小枝和司歡溜到一邊去了。

“機緣巧合，前幾天才升到五級的。”司歡解釋。

大兵感慨：“別人都說特殊異能是最難升級的，我們基地裏治療異能最高才是四級，你居然升上五級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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